人们对瘟疫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有了新的、深刻的认识。学者们证实，许多致命的传染病对前工业时代的西方文明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。然而，通过对日本早期疾病证据的研究，人们发现了许多问题。

日本和亚欧疾病来源之间的关系是什么？作为一个岛国，日本的地理位置是否保护了它自己？瘟疫在中朝半岛有多顽固？中朝半岛在将瘟疫传播到日本的过程中发挥了什么作用（如果有的话）？一旦病毒传播，它的死亡率有多高？瘟疫对社会、经济和习俗的破坏后果是什么？

威廉，作者[美]•韦恩•法里斯

本文来源:“日本早期人口、疾病和土地”，[美]威廉•韦恩•2019年1月版，法里斯，刘俊池翻译，江苏人民出版社

传染病高峰期

天花病人在《异病草纸》中的描述

圣武天皇于736年2月选派了第三批新罗使团。在阿倍朝臣继麻吕的带领下，使团的目标是改善日朝半岛关系，这在圣武天皇统治初期就恶化了。朝鲜半岛的一份历史资料显示，仅6年前，也就是730年前，新罗军队就击败了一艘由300艘战舰组成的日本侵略军。731年，朝鲜要求削减象征性纳贡到奈良王朝的数额。

尽管日本接受了这一修改，但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仍在继续；此后，日本立即下达了国家动员令，这表明了日本和朝鲜之间的紧张关系。735年初，新罗使臣金祥珍要求日本朝廷停止以侮辱性的名义指责他的国家。奈良朝廷拒绝了他的要求，并将新罗派遣的日本使团赶出了日本。

736年4月，阿倍朝臣继马吕离开奈良都。新罗使团沿着濑户内海海岸前往大宰府，准备走最近的海路去朝鲜半岛。和8世纪很多官方游客一样，阿倍朝臣继马吕及其使团在旅途中也创作了诗歌。

使团领导思念着自己的家乡：

我等是天皇使臣

对此，知之甚详。

漫漫长途后

多么想念家乡！

阿倍朝臣继马吕再也没有回到家乡。当使团抵达离九州海岸不远的一岐岛时，灾难发生了。刚到一岐岛，雪连宅满，死于突发瘟疫:

哦，君，驶向朝鲜国土

作为我皇帝的使臣——

自从你和喂养你的母亲说话以来，

“秋来的时候，我一定要回来，”

疲惫的月光已经过去了。

你的家人，等你，盼你，

“也许他今天会回家，

明天一定要回来。"

但是，你的亲戚没有举行净洗仪式吗？

还是你没有履行职责？

到达那个遥远的国家，

在远离大和民族之前，

你将在这里永眠

这个崎岖不平的岛屿。

使团抵达马岛后，阿倍朝臣继麻吕感染了天花。他带领的使团根本没有到达新罗首都。阿倍朝臣继麻吕使团二号人物宿弥三中也因病倒下，被迫留在奈良城外。与此同时，使团的先遣人员向朝廷报告了使臣们遭遇的悲剧。当使团艰难返乡时，他们也把疾病带到了濑户内海沿岸。

有充分证据表明，今年传染病爆发。737年发布的两项特赦令提到，传染病爆发已成为官方措施的重要原因。朝廷的命令反复记录在《续日本纪》中，要求念诵佛经，向神道教众神祈祷。在这些措施中，有一个长篇故事，称赞了反击北方蛮夷的成功远征，并试图分散国内灾难的注意力。

737年的天花疫情给整个日本人口造成了重大损失。4月19日，大宰府宣布，传染病引发的灾难仍在继续。和735年一样，朝廷的对策是祈求上帝的祝福，分发药物和粮食救济。7月，大和国、伊豆国和若狭国依法报告传染病爆发；同月晚些时候，伊贺国、骏河国和长门国也发表了同样的报告。在任何情况下，朝廷都允许将国司储备粮分发给病人。737年8月，日本实施免税政策，反映出传染病已蔓延到全国。

农业人口并不是传染病肆虐的唯一受害者。那一年，许多高级官员也纷纷死亡。虽然没有关于死因的记录，但传染病无疑是统治阶层高死亡率的罪魁祸首。六月，由于许多朝臣感染了疾病，朝廷事务被迫推迟。大约两周后，长田王子也去世了。在这场瘟疫中，藤原四兄弟是最著名的受害者:房前、宇合、麻吕、武智麻吕。737年，藤原四兄弟死亡，使其死对头橘诸兄乘机掌管了朝廷的一切事务。

《续日本纪》结论中对瘟疫造成的死亡人数给出了适当的描述:

是年春，以肢体肿胀为征候的传染病肆虐。这种疾病始于筑紫。

(九州)

。夏秋两季，帝国国民，从贵族到人民，纷纷死亡，死者数不胜数。最近，悲剧是前所未有的。

官方医疗对策和疾病识别

日本受人尊敬的道教主役小角被认为可以用神力治愈疾病，因此成为瘟疫流行时期日本人崇拜的守护神。这张照片描述了来自《战士御传记图会》的战斗小角用咒语治愈溃疡患者

在《续日本纪》中，这种传染病在735年的最后一个项目中被确认为天花。然而，该记录并没有提到引发737年危机的疾病名称。因为天花板和许多其他疾病

(如麻疹)

病征相似，准确识别这种传染病需要更多的信息。在欧洲，天花经常与其他病毒混淆。

对于传染病及其治疗，有一个相对完整的描述。这一有趣的命令是由太政官发布的：太政官向东海道、东山道、北陆道、山阴道、山阳道和南海道国家发布命令。

关于卧床患者的个人护理和饮食禁忌，有七种:

1、这种传染病被称为“赤斑疮”。当它第一次出现时，它类似于秋天的炎热。在斑点出现之前，在某些情况下，卧床三四天；在其他情况下，卧床五六天。肿胀三四天后，四肢和内脏发热，类似于火烤。此时，患者会想喝冷水

(应坚决禁止饮酒)

。当肿胀消退，患者即将康复时，发热症状最终会消退。然后会有腹泻。如果不及时控制，最终会出血

(腹泻何时开始，无法确定)

。这种疾病有四种并发症。在某些情况下，伴有咳嗽

(志波夫妓)

或呕吐（多麻比）；在其他情况下，会有血液回流，有些会流鼻血。腹泻是所有并发症中最严重的。我们必须了解这种情况，并努力做好个人护理。

二、取麻布或丝绵，缠绕在病人的腹部和臀部。确保病人保暖。不要让它感冒。

如果没有地板，不要让它躺在裸地上。必须把草垫放在地上，让它躺下休息。

四、建议喝米粥、稠粥或粥，米粥为米或小米粥。不要吃生鱼片或新鲜果蔬。不要喝水或含冰。对患者进行严格监测。若腹泻止不住，取洋葱和青葱，煮熟，多吃。若有血便或白痢，取89份糯米粉搅拌均匀，煮熟，趁热喝。重复这个过程两三次。吃干糯米做的稠粥或干粳米做的稠粥。若腹泻仍无法停止，重复此方五六次。不要粗心大意

(捣碎时一定要捣碎)

。

5、通常，病人胃口不好。必须强迫他们吃饭。只要有症状，海藻或盐就应不时放入患者口中。即使口腔溃疡，也建议使用海藻或盐。

6、生病20天后，仍不得食用生鱼片或新鲜水果和蔬菜；不要喝水、洗澡、做爱、勉强工作或在风雨天外出。如果你工作太努力，你会立即导致旧病复发。会再次腹泻。复发被称为“颤抖”

（抽搐）

。

(疾病复发称为“颤抖”。)

余附或扁鹊无法恢复这种复发症！20天后，如果患者想吃鱼，他们必须在食用前煮熟或烤熟。鲍鱼干或鱼干等食物，无论是否煮熟，都可以食用。

(干鱼也可食用。)

即使鱼干了，也不要吃鲭鱼或竹夹鱼。

香鱼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食用。)

在20天的饮食禁忌期内，乳制品、蜂蜜和面酱不能食用。

7、通常，如果你想控制你的病情，不要使用药丸或药粉。如果体温升高，可以服用一些煮熟的人参汤。

至于上述情况，自4月份以来，首都和首都的所有臣民都卧床生病。有许多死者。政府也知道所有国家的臣民都患有这种疾病。因此，政府详细描述了这一命令。每个国家都有责任将这一命令传达给邻国。一旦命令送达，必须抄写一份，并派遣县官员

（主帐）

或者更高级的官员作为信使。信使应立即将命令送往下一个地区。国务院必须检查辖区，并向臣民宣布这些命令。如果臣民没有粥，国家必须估计，从政府粮库中分配救济粮，并向太政官报告。自收到本命令之日起，必须立即执行。

纪朝臣，右大本，正四位下。

任生使主，右大使，从六位下，荣官十一位。

天平1/6/26

（737）

一开始，太政官向日本七道中的六道发出命令。只有九州被省略了。原因要么是因为之前的一项政策正在实施，要么是因为疾病已经在九州结束。737年，官方面临全国性危机。

该政策的制定者渴望实施这些政策。根据法律法规，所有发布给所有国家的命令都必须加盖玉玺。《延喜式》要求开放所有国家粮仓的命令必须加盖玉玺。然而，737年的法律并没有加盖玉玺。由于救济灾民迫在眉睫，立法者只是草草覆盖了太政官的官方印章。这种在传达命令中实施的简化程序显示了朝廷面临事务的紧迫性。

这些详细的命令对于疾病中和疾病后的个人护理和饮食非常有趣。中医理论不仅为日本早期医学提供了基础，而且反映在法律发布和执行的整个过程中。该法律甚至提到了余附和扁鹊等经典著名医生的名字。日本朝廷的实际建议与欧洲政府在14世纪黑死病爆发期间采取的措施形成了鲜明对比。当时，西方专家将疾病爆发的原因归咎于地震和土星、木星和火星在40度水瓶座形成的三星交汇天象。

然而，这仍然有点令人困惑。法律颁布者将该病确定为红斑疮，即“皮疹”。这个术语既不是735年《续日本纪》编辑使用的术语——意思是天花板

(疮，豌)

，也不是这种疾病的通用汉语词

（疱疮）

，这是一个典型的医学术语——麻疹。一些历史学家认为，第一条记录的症状更像麻疹，而不是天花板。一些学者坚持认为，太政官法令中提到的疾病是麻疹，并坚持说，735年和737年的流行病是两种不同的传染病。

然而，典药寮出台的一揽子建议解决了这一争论。典药寮调查并报告了天花

（疱疮）

治疗状况。

一、发烧后饮食禁忌。

注意饮用水问题。

(如果喝水，会损伤心脏，手掌发烧，无法入睡。)

感染后，吃得太多或喝得太多会导致死亡。

多脂鱼或富油鱼不能食用，无论是生的还是熟的。不要吃鲤鱼、金枪鱼、虾、蛤蜊、鲭鱼、竹夹鱼、香鱼或黑鲈鱼。吃上述食物会引起腹泻，无法治疗。

如果患者吃五种辣菜，会导致视力模糊。如果吃新鲜水果和蔬菜，也会导致视力模糊。

(炉上加热后方可食用。)

如果你想吃生鱼片，不要同时喝米酒。由此引起的腹泻很难治疗。吃多脂鱼或富油鱼引起的疼痛难以控制。生鱼片和大蒜一起吃会造成严重伤害。疾病发作后，水竹和生鱼片一起吃会导致腹泻。

如果患者饮用大米酒并导致疾病复发，他们将死亡。如果你吃未炸草药并导致疾病复发，你也会死亡。康复后，可以消除上述饮食禁忌。

吃得太多，喝米酒会导致醉酒，必须喝水。

(若出汗，不要洗澡。)

二、发热及痘疹的治疗方法。

如果你第一次感染了这种疾病，患者得知这种疾病并愿意治疗，取大黄五两，煮沸，吃一点。或者取马兜铃根二两，水三升，煮至水剩一升，敷在全身肿胀处。或者取黄连根三两，水二升，煮沸，取黄连水0.8升，饮用。

或者取红豆粉，加入蛋清，搅拌成糊状，敷在痘疹患处。

或取女性经血，加水，泡浴。

或取女性月经带，包裹患婴。

三、豌痘疤痕治疗方法。

取赭石粉，敷在凹处。

或者取猎鹰羽，碾成粉末，拌猪油，搅成糊状，敷在患处。

或取铅粉，敷在患处。

或取蚕茧，碾成粉末，敷在患处。

或者取蜂蜜，敷在患处。

根据诏书的规定，本处负责调查和报告上述情况。

天平9/6

（737）

典药头

典药寮的调查结果与太政官的推荐要点有很多重复。关于腹泻的饮食禁忌和警告，典药寮与太政官发布的命令非常一致。虽然两份记录之间的确切关系尚不清楚，但典药寮的官员很可能首先研究了相关的中医文本。此后，典药寮专家的建议成为太政官发布法令的主要依据。

典药寮的调查结果阐明了737年疾病的特点。与太政官命令中使用的术语相比，典药寮的报告中使用了通用的中医术语

(豌疮，疱疮)

。毫无疑问，8世纪30年代夺去众多生命的传染病是天花。

威廉，作者[美]•韦恩•法里斯

摘编丨吴鑫

编辑丨李阳

校对丨刘军